《缔结》31~33
31。
银灰给了自己的质检部部长两张歌剧入场券。
乘回一看那两张票就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。
“哦~老板~这算什么？想跟我哥约会吗？你是未成年的男子高中生吗？难不成这两张券还是你苦苦打工半个月才赚来钱买的？”
银灰不出所料地看到他原形毕露。果然不管乘回装得有多像，他都该相信自己的直觉。
“无妨，我的盟友。如果你介意的话，你可以和你的兄长一起去。”
“谁知道你有没有把周围一圈的票全部买下来。”
“歌剧贵宾席都是单间，每间只有两个位置。这次来的都是维多利亚的知名歌舞剧演员，莫非盟友你……从没看过歌剧？”
“呵呵。”
面对银灰含蓄的诘难。乘回怪笑两声，拿着票子出了门。
罗德岛的内部装潢和大多数游戏公司一样，高层领导的房门上有一块单向玻璃。银灰从那里看到乘回直接去找了杜宾，端着断斩的仪态把票当员工福利送给了她。
果然，乘回就是这样阴险恶毒锱铢必较的小人。
银灰本来对这场约会已经不抱希望了，谁知道乘回又绕了回来。还当着他的面锁上了办公室的门。
“老板的好意我心领了。可惜我哥和我都是俗人，听不来这些胡搅蛮缠的玩意儿。”
“维多利亚人得知你这样评价他们的国粹一定会生气的。”
“在座的诸位有维多利亚人吗？你是吗？反正我不是。比起他们生气我更在乎对您有没有失礼——得而不报可不是我的作风。”
“那么作为回报——”
乘回坐在银灰的办公桌上拨通了电话，挑衅的目光和讥诮的笑容显然全是在回敬银灰。
“日晷~给银老板搞两个外滩歌厅的贵宾席~”
“要你家开的歌厅，最劲·爆的那所。”
32。
就像老婆饼其实只有饼，银老板其实不姓银一样。
歌厅，其实不只是歌厅。
会到歌厅唱歌的人除了艺妓，大多醉翁之意不在酒。可能平民席上的人真是来听曲儿的吧。贵宾席指的可是能看见台上人大腿，还能和歌手互动的那一排。如果一曲唱罢双方情投意合，那歌手，还是可以带走的。
然而日晷不给乘回面子。不止歌厅选得很含蓄，连座位，都给的是二楼第一排。
没办法你说得太晚今晚就只有这座儿了，您爱来不来。
日晷是这样给的解释，还给他俩配了歌剧院才会用的迷你望远镜。结果他们进场了才发现，这场的观众其实寥寥无几。
座椅很软倒是真的。二楼也清静，就算拿枪扫射也会超出射程——就更看不见台上了。
怪不得给个望远镜呢。
银灰以为乘回会生气，然而乘回没有。
乘回还是笑眯眯的，完全没有在断斩身边那样情绪多变。
“我还以为盟友是带我来猎艳的。”
“哪有，我那么正直的人。我只想带您来体验一下，我和哥哥从小听大的，下里巴人的艺术而已。”
“如果来的人是断斩，我就信了。”
“明明是双胞胎，来的是我又有什么区别。”
这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就是区别。
银灰碍于礼节不会将这话说出口。但确实因此，他对乘回源于外貌与共鸣的好感早已止步。
乘回也不需要他的答案，又或是说他其实就是在明知故问。
除了必要的人，他也不在乎自己是否被人喜欢。
则来之，既安之。
票都买了，曲子还是要听的。歌厅能够风靡至今一定也有它的魅力所在。银灰倒是不介意体会体会这别样风情。
只是歌女甫一登场，银灰就愣住了。
“那是龙门近卫局的陈警官？”
“是啊。”
原来如此。
怕是这遭听的不是小曲，而是鸿门宴啊。
33。
这点银灰确实是误会乘回了。
且不说他一个无业废宅能掀起多大风浪。台上站着陈，就说明这还是龙门近卫局的主场。
可怜的龙门近卫局，远要国际慰问，近要抚恤老人。不远不近还要管控黑帮火拼扫黑除恶。人手实在不够向日晷求助，日晷却把诗怀雅的玩笑话当了真。在自家最大歌厅的夜晚最热时段，安排好音乐服装和观众让陈警官登台亮相。
陈警官还不能不卖日晷面子。
日晷作为泰拉大陆最大迁徙种族的族长之女。在父母兄长毫无收敛的宠爱下，年纪轻轻就拥有全泰拉最多中小型移动设备和最强守城军事力量。
她脾气却很好，还那么热心于为合作城市和流浪人群服务——这么识趣的迁徙族领导者可不多。是以陈也好，诗怀雅也好，没人想……也没人敢撂她的挑子。
所以陈硬着头皮，从那堆面料上乘却同样稀少的衣服中挑出一件开叉开到腿根的旗袍。赶鸭子上了架。
她该庆幸她唱歌还挺好听的吗？
否则今晚下面这些人非让她下台不可。
显然今晚的观众也没有……没几个是来听歌的。
今年是龙门十年扫黑除恶计划的最后一年。龙门在魏彦吾继任后一直致力于扫除黑恶势力拔除贪污腐败。九年来成效显著。
截止至今日，龙门境内大型黑帮势力只剩下两个：由“鬼姐”星熊领导的本土势力般若。和曾由“暴君”塔露拉领导，现由梅菲斯特接管的外来入侵势力整合运动。
因生活所迫，“般若”由当初的街道三人帮配合警方势力清扫余孽，发展成了如今的万人大帮。而曾由感染者组成的整合运动在巴别塔制药的靶向药物上市、大力普及居民及暂居移民医保政策的龙门日渐式微。如今就只剩下一些领导高层、已自认为无药可救的和单纯仇视非非感染者的余孽还在顽强抵抗。
日晷因为掌握太多军事力量，又不明确隶属于某个国家。于大多数人而言，她只是个洗白太成功的黑帮。是以她与星熊携手，商定今晚由她提供场地，星熊提供人力，以火拼为由彻底剿灭整合运动残党。
至于之后……星熊也不是没有想过。
黑帮火拼还要接受警方的监视，多么可笑。可她不能拒绝。
火拼完了以后呢？接受龙门近卫局给穿的小鞋？还是被龙门当做新的靶子针对？又或是直接没有选择，来监视的警方已经准备好了黑吃黑？
她不想让一直撑自己的兄弟们寒心。但又不愿意让他们受苦，甚至背井离乡，再不回还。
也许投靠日晷也是个不错的办法，但日晷除了赏识之人，基本上只帮助鲁珀也是出了名的……
星熊想过很多，唯独没想过警方会那么光明正大地监视。
近卫局局长亲自来唱曲儿？好久不见这龙门阵玩儿得还挺大啊。
不过这警官腿倒是挺白……
星熊只是驻足看了一眼，手下便心领神会。
阿发：“吔屎啦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没看见鬼姐要听曲儿啊！？摆驾！！”
星熊：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
然而第一排的雅座已经清出来了。软座瓜果饮料连扇风剥果子的都一应俱全，星熊也有点心动。
算了，莫拂了兄弟们的心意。
她一坐下，寻衅挑事的就来了。
“鬼姐这样不厚道吧？”屠夫在他们身后闷声道：“一个人就把位置占完了，让别人怎么听曲子？”
“你算老几啊？鬼姐凭什么要和你一道听曲子？”
“就是！坐远一点啊！勒色！上楼去啊！别在这碍鬼姐的眼睛！”
不等楼上两位感到被冒犯，楼下已经打了起来。
银灰从余光里瞥视乘回。后者满脸带笑，毫不意外，仿佛稳坐钓鱼台。
（明天更喜闻乐见的陈警官的情深深雨蒙蒙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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